第八章

鮮血的銹味夾雜著酸臭的氣息構成了利刃直沖清瑤靈臺而來，一切記憶劈天蓋地向她席卷。

她徹底懵了，這個世界竟然已經如此瘋狂了，她真是身處瑤臺不知世事。

清瑤緊咬牙齒，身上仙氣亂漲，天一訣竟在此刻突破，隱隱觸碰到大成的邊緣。清瑤沒有驚喜，因為這就是命運的饋贈，在一切的記憶裏，將她推向最正確的軌道。

而聞堰還未相識，清瑤卻已經知道了未來他們的一切，或者說是很久以前，他們就是這樣由各種牽引走在一起，最後兩敗俱傷。可是命運又怎會甘心，於是齒輪又重新開始緩緩轉動。

清瑤輕輕拂過自己的臉龐，指尖帶上濕潤之意。

一切終結吧，她在心底輕聲說。

於是這位年輕的繼承人告別了大祭司，回到了仙界。

“師父，徒兒回來了。”清瑤含笑道。

胖府主呆了一下，驚訝道：“乖徒，可是有什麽大收獲，怎麽變化如此之大？”府主自是已看出清瑤仙力大漲。

清瑤沈默了，點頭應答。“師父，這可能會很荒謬，但是我的身體告訴我，我所看到的所聽到的都是真的。”清瑤認真地保證。

府主也端正神色，認真地聽著。

“按你所言，此方世界已毀於萬年前的大戰，如今一切皆是幻境，是天道的執念想要改變過去所設的輪回。”

“不，它是想要達成自己的私欲，它掌控著世界的法則，想要一切蹈矩在它設的軌跡之上，卻生出私心，挑選命運之子，將眾生當作草芥，只為一人之利，它怎配稱天道？”清瑤字字皆是訴諸內心，她聲音漸漸低，仿佛一種詛咒。

府主好像察覺到，清瑤的不對勁，他默默拍拍清瑤的腦袋。“清瑤，不要為自己以外的事物傷心，萬事皆有因果，你既得了果，它便承了因，一切罪不在你。”

清瑤搖頭，師父不懂，有那麽多人因為自己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，她自是染上了無數因果，不能脫離。

而聞堰，清瑤想到他，內心仿佛沈入深井，壓抑了許多沖動，他們最好是不再有任何糾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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